青河Wildest

因为我不是很聪明。代表作:【all端木瑛】与乐。补档ao3@Qinghewildest

【盾山刘禅】拆迁队长和钉子户的较量(一发完)

Summary:

王者峡谷几千年风雨飘摇,今朝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儿。

你问什么事儿?——王者峡谷要拆迁啦!

盾山:等等,打个赌?

刘禅:赌什么?

盾山:我赢了,你就留下王者峡谷。

刘禅:那要是我赢了,你就嫁给我!


Notes:

孤僻但温柔的全能攻×自恋黏人的豪门小少爷受

1.3w字,太长会不会没人看啊…

与王者荣耀设定有出入的不要过多计较

文中的bug请忽略

双向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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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峡谷是留存于现代文明之外的一片乐园,其实说是乐园,只是因为这里未经开化,没有外人来,只住着原始民罢了。

可是最近,天美集团买下了这块地,要把王者峡谷改成空中花园。

消息传来的那个清晨,原住民们炸开了锅。盾山就是被这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吵醒的。

还记得长城守卫军完成使命,小队解散的那天,花木兰队长就是蹲在盾山的旁边,和守卫军的各位一一道别的。

最后所有人都走了,只剩盾山和她的时候,她说:“别睡了盾山,你该离开了,长城是你宿命的开始,但不该是你宿命的终结。

于是,在花木兰的一通说服下,盾山离开了长城,寻了片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住了下来。

想了想,他来王者峡谷定居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才和周围的人熟悉起来,开始变得不那么孤僻,不像以前在长城时那样要么睡一整天要么坐一整天,他才刚刚生出一种叫做家的眷恋,要拆迁的消息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在那个清晨传入了他的耳朵。

盾山刚跨出门,就看见几个小咕嗒,小红小蓝,还有古豹夫妇正围着峡谷的村长暴君吵嚷。

名叫视野之灵的咕嗒看见盾山,狂奔到盾山面前,还没等盾山开口问,他便火急火燎地说:“盾山哥哥,怎么办,有大公司要把王者峡谷改建成空中花园了,我们要被赶走了,呜呜呜……”

视野之灵一边说一边还着急得原地蹦哒。

峡谷中也只有视野之灵这个傻小子能无视盾山的气场。

盾山无视他的蹦哒,走到暴君村长面前问:“什么时候的事?”

村长扬起头,有点拧巴的脸上表情沉重:“刚刚有人送来通知函,你看看吧。”说完便把手头攥得皱巴巴的纸递给盾山。


                王者峡谷拆迁通知

亲爱的王者峡谷住民:

         大家好!

我们深知王者峡谷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地方,住在这里的各位也都十分热爱和珍视这片土地。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必有离别时。

我们怀着十分遗憾的心情在此通知各位,天美集团已经于十天前买下了王者峡谷的土地使用权,期限五十年。我们将把王者峡谷建成空中花园,对外开放。集团决定将于三天后派人与峡谷内所有原住民协商拆迁赔偿事宜。

下面就峡谷原住民情况作简单说明,名单见附录1,如有异议请于今日内拨打电话010—788259。


盾山往后翻了翻附录,落眼处最后总结到,王者峡谷原住民共计九户,十五人。

盾山合上那几页纸将它还给村长,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虽然在这里住了十五年,好似周围的人都已经把他当作家人了,可他并不是。

名单上没有他,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他,他其实还是原来那个孑然一身的盾山。没有属于他的地方,也没有他属于的地方。

村长看了看盾山说:“下午三点,我们大家在高地开会,我会把前村长也请过来。盾山,你也来吧。”

盾山沉默地点点头。

之后村长便带着小红小蓝,去了前村长主宰的住处。

小咕嗒们也各自回家了,唯独河道之灵没有离开。

她拉着盾山的手晃了晃,“盾山哥哥,我们是不是真的会被赶出去?”

平日里,河道之灵就最乖巧温和,此刻望着盾山的她,眼含泪水又倔强地忍着。

盾山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村长会解决的。”

河道之灵摇了摇头,“盾山哥哥,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峡谷,你从外面来,你肯定有办法能帮帮我们,对付那些人是不是?”

盾山抚在河道之灵头上的手一滞,因为就在这一秒前,盾山打定主意不管这事儿,他终归不是这里的人。可这一刻,他的心有些松动,他起了一丝念,他突然想让自己属于某个地方了。

他轻轻地冲河道之灵笑了笑,低低地回答了声嗯。

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只是他不常笑,扬起的嘴角显得有些僵硬。

河道之灵用手抹去眼泪,便跟上大家一起回家去了。


盾山本来想回去继续睡觉,但踏进门的时候,他想起刚刚心里闪过的那个念头,于是调转了方向。

他走到上路的围墙上坐着,从这里往北眺望,越过两千公里的雾霭云层,跨过两千多年的时光,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人,逆光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从今往后,你的使命就是守护长城。

留在长城那么多年,直到十五年前的那天,花木兰告诉他,他的使命终结了,他该离开了,他才恍惚意识到,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家。

至少长城,不是他的家。

盾山看向远处,云端好像有鸟鸣,风里好像有花香,阳光落在他身上,他心上那堵坚不可摧的防御墙,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阳光就从那里照进心底。


————————


最近,有一条小道消息在酒吧迪厅游戏城各种蓉城能喊得出名字的娱乐场所爆炸开了——我们的天才少年,蓉城小霸王,天美集团的少爷,刘禅,离家出走七个月后,被他老爹抓回来了。

蓉城的各位妹妹都在欢呼着,终于又可以和少爷把酒言欢了呀。


天美集团的总部大楼,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大门口。

车刚停稳,保安便迎上前去打开车门,恭敬地微微退开。

车上下来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皮鞋蹭亮,黑色的西装熨得一丝不苟,蓝宝石袖扣与金色的胸针相得益彰。少年栗色的短发被风微微吹乱,他侧头拨开挡住眼睛的一绺头发。转头望向与他同行的两名保镖,突然朝前抬手一指叫到:“老爹!”

说完扭头就跑,边跑边伸长了耳朵,听见身后保镖被骗的问好声传来,少年便哈哈大笑。

然而酷不过三秒……

还没跑出两步,保镖就追上他,将他拉住,机器人似地对他说道:“少爷,董事长在办公室等您。”

OKfine,少年恹恹地甩开手,心想你俩就不能放一次水吗?少年转身,在两名比他高了大半个脑袋的保镖的左右挟持下走进了大楼。


办公室的门被两名保镖拉开的那一秒,电光火石的刹那,刚才还打算开溜的少年便一个闪身进了门,当然,同时还伴随着他提高八度的撒娇声:“老爹!我想死你了!”

然而他撒娇的对象,却只明晃晃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还知道想我?我要不派人去抓你,你还准备在外面浪多久?”

少年听见此话,脸上笑容的绽放程度又越了一个量级,“老爹,哎呀,我好不容易学完所有课了,出去玩玩嘛!”

“让你学习完是让你有空出去拈花惹草的?”

少年讪讪地跑过去拉住他爹的胳膊,“好啦,我回来公司学习就是了嘛!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没错,这位外表一丝不苟,实则只会调皮捣蛋的少年,就是我们的刘禅少爷。

“看看。”刘禅手里被他爹塞过来一堆文件,接着他又听到他爹说:“这是王者峡谷项目计划,交给你了。”


刘禅摊在沙发上,翻开计划书,看见“空中花园”的时候来了点兴趣。

他十六岁就修完稷下学院所有机械课程,提前六年毕业,天才之名当之无愧。

刘禅粗略看了一遍关于这个空中花园的构想,入场机关,整个平台升降等等,甚至包括红蓝配色都是他最感兴趣的。

看来老爹还蛮了解自己的,想到此,他便扯开嗓子冲着书房吼道:“老爹我爱你!”


———————


下午两点,盾山出门去高地,路过中路的石桥时,看见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人。

那人看起来有些兴奋,他拿着一只铅笔和一个本子正在河道中玩水玩得开心。

盾山没见过此人,于是便站在桥上看着他。

王者峡谷中,一年四季几乎不会有外人进来,因为到峡谷的路很陡峭,一般人不会为了一块未经开化的蛮荒地冒险徒步进来。

刘禅到王者峡谷本来是为了实地查看地形,改进项目计划中的设计的,结果,没画两笔,看见河中有螃蟹,便跳进河里玩了起来。

隐约觉得身后有一道冷冷的目光,他转过身,果不其然,有人。

他进来两个多小时了都没看见人影,他还以为计划书那列拆迁事宜是底下人为了钱编的呢。

刘禅站得有些远,看不清桥上人的目光,也不知道,那人看见他没有。

“喂!”刘禅挥了挥手里的本子,“你住在这里吗?”

盾山没答话。

“喂!桥上那人,听见小爷我说话了吗?”刘禅有点气愤,那人明明转头看向他了,居然不回答。

刘禅淌水走到岸边,卷到腿弯的裤脚微微沾湿了一截,水珠顺着小腿流到跟腱,流过脚踝,流向地面。

刘禅把笔和本子丢在岸边的包上,便向着桥那边走去。

盾山本来打算直接离开不理他的,但想了想,他都走过来了,自己转身就走有点不礼貌,于是站在桥上沉默地看着他走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天才的主角必然有一个宿命的敌人,那天,在那座桥上,宿命的邂逅发生了

刘禅走到桥上,又一次气鼓鼓地开口:“喂!你没听见小爷说话吗?你住这里?”

盾山转身面对着刘禅,他今天穿了件蓝黑色的卫衣,在峡谷繁花似锦的景色里,算是为数不多的深色。

如冰晶般透亮的蓝色眼睛,灰黑色的头发,左手撑在桥栏上拉风的站姿,冷峻得像是狂风暴雨都掀不起一丝波澜的样子,刘禅的心脏停滞了半秒。

经历了长达十八又三分之二秒的对视之后,少爷脸红了。

刘禅故作镇静地又靠近了一点,在盾山面前半米停下,“你叫什么名字?”

老套的搭讪,刘禅一出口就后悔了,站这么近干嘛啊,自己还要抬着头说话。

盾山眼皮动了动,打量了一番,沉默的氛围仿佛是无声的话语,那话语八九不离十是与你无关。两秒后,盾山与刘禅目光相接,答到:“盾山。”


当刘禅屁颠屁颠地跟在盾山身后,走进村民们开会的地方,熟练地问完好,挨着盾山坐下的时候,峡谷的各位都有些懵。

主宰,暴君,蔚蓝,猩红,火鸟,陆蜥父子,刺熊一家,古豹夫妇,还有几个小咕嗒,都瞪着疑惑的双眼看着盾山。

“我不认识他。”盾山说。他确实不认识啊,他连他名字都有没问,他就一直跟着自己,一路上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众人又把目光转向刘禅。

刘禅无辜地看向众人,“我叫刘禅,中午到这里的,刚刚在河里玩遇见盾山哥哥,就跟他一起来了。我不能坐嘛?”撒娇卖乖是刘禅惯用的技能,十七岁的少年声线还很清澈,他又往盾山那边躲了躲,尽力装着一副无辜的模样。

好吧,不可否认,他成功了。


“大家都知道了吧,天美集团要把峡谷建成空中花园,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村长首先说话了。

猩红第一个不服,“凭什么他们说拆就拆啊!”

刘禅心里嘀咕,凭我们有钱。

刺熊爸爸接道:“是呀,村长,我们一直住在峡谷,就没用别的办法了吗?”

村长无奈地摇摇头。

小咕嗒们难过地低着头,视野之灵跑到前村长旁边,问:“爷爷,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前任村长,主宰也摇了摇头。

这场会议的气氛越来越沉寂,大家的心情一度跌到谷底。

说是商量,其实无非是村长叫大家来,说明情况,安排安排搬走的事情罢了。他们准备拿了钱,再寻个住处,大家重新开始。

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对抗得过雄厚的资本呢。何况,人家拆迁合理合法。


盾山站在窗户边,无语地看着一路跟着他回来的刘禅在他家里东看西看,东翻西翻。

来来往往遇见过那么多人,虽然他都不认识,可这还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就算他不答话,也能自顾自拉着他聊天的人。

或许是新奇,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盾山没有赶他走。

“诶,怎么没有厨房啊,你不用吃饭吗?”房间一边传来刘禅的声音。

没人回答。

“你自己住吗,你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呢?”又传来刘禅的声音。

依然没人回答。

“这是什么呀,'他远去了,但威胁始终存在。我们不得不设法应对。……它会成为盾牌,捍卫我们的土地……这无与伦比的奇迹。'什么意思啊?”

还是没人回答。

刘禅回头望了望,盾山靠在窗边,始终不发一言。

刘禅走过来,把脸往盾山眼前凑近了些,圆圆的眼睛眨了眨,少年栗色的短发被阳光镀上一层光晕,“你怎么不说话呀?”

盾山目光聚焦在刘禅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拿这个人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是因为他插不上话吗?这个理由好像有点牵强啊。

“你知道了吗?”盾山声音低沉地问。

刘禅皱眉反问:“我知道什么?”

“他们有多舍不得这里。”盾山扭头看向窗外,峡谷里零星的几幢房子,里面住的是他十五年来的……家人。

刘禅站直,微微后退了一步。

“这里就算建成了什么空中花园,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呢?这么偏僻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观赏。”盾山淡淡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刘禅想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准备来拆了这里的人,但他没能说出口,看盾山的样子,他应该不会喜欢自己这个身份。

盾山侧开头,目光定格在他放在茶几上的本子上。

好吧,刘禅心想,这个人真是犀利。

“有很奇妙的设计想用在这里,有最棒的机器为我开路。”刘禅想了想,没有逻辑地答出一句。

“什么机器?”盾山问,语气还是那样平静,仿佛万年冰窟,又仿佛暖阳普照的草地,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

“这里不管路有多险,开工有多不容易,相信我,我绝对有办法,把这里改天换地。”说起这个,刘禅神采奕奕,全然忘记他要破坏的是面前那人的家。

“打个赌。”盾山望着面前那个眼里带光的少年,开口说到。

“赌什么?”刘禅满脸疑惑。

“我有一面盾,就赌你的机器无法穿透我的盾,破坏这里的任何一寸土地。”

“不可能。”刘禅瞥了一眼盾山,“小爷我天才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盾山沉默地看着刘禅,没有接他的话。

沉默的氛围是刘禅最不喜欢的东西,天才也会碰壁,霸王也会撞墙啊。“赌注呢!”他气鼓鼓地说道。

“我赢了,你就留下王者峡谷。我输了,就请随意。”

“我不和你赌,也能随意。不行,我吃亏了。”刘禅抱着双手,语气忿忿。

“你想赌什么?”盾山下巴微抬,问道。

空气里好像有什么要凝固了一般,刘禅身形一顿,“没想好,我先回家了。等我想好了再说。”他转身拿回包和本子,急匆匆地跑了。


———————


浴室里,刘禅裸着上半身站在镜子前面。头发还没擦,水珠顺着脸颊流进颈窝,他也无动于衷。

他已经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喉结和下巴好一会儿了。

他甩了甩头,取下旁边的毛巾搭在头上,关了灯走到客厅,窝进沙发里。

脸上还有些红晕,耳根还发着烫,刘禅呆呆地看着茶几。没有开灯,月光照进来,周围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一定疯了,刘禅心想。

知道他下午为什么急匆匆地走了吗?不,应该说是着急忙慌地跑了,都没敢再多留一秒,没敢多看一眼。

盾山在他面前抬起下巴,有些挑衅的意味,问他想赌什么的时候,刘禅完全没听进去。

他的目光,只停留在盾山上下蠕动的喉结上。

盾山完美的下颌和下巴连成一条线,那条线下,他的喉结随着他说话而颤动,那一刻,刘禅怔住了。

仿佛有什么要穿破万年未曾解冻的冰面,或者,已经穿破了。

又好像有什么瞬间洞穿了他的胸膛,心脏瞬间停跳,血液喷涌而出。

他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大写加粗的一号黑体————想亲。

所以,他匆匆忙忙地跑了。

他觉得,他一定是魔怔了。

所以,一回来,他就跑去酒吧,喝最烈的酒,点最辣的妞。但,就在那位热情火辣的妞被他按在墙上,准备献出自己缠绵的吻时,刘禅戛然而止。

他又跑了。

他满脑子浮现的,又是几个小时前,盾山扬起的下巴,凌厉的下颌线,优美的侧颈,诱人的喉结。

他这次肯定,他一定疯了。

直到此刻,藏回家里,藏在沙发里,他的心还是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我们的蓉城小霸王,天才小少爷,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心动的滋味。


———————


天色微亮,门外传来某人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但还是吵醒了盾山。

“盾山,在吗?”刘禅用气声喊到,然后贴在门上听了半天,没听见动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盾山听见门外的人翻窗进来了。盾山没动,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真不知道这个人大清早又要搞什么。

刘禅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把背包放在了床脚。今天他这包塞得鼓鼓的,不晓得装了些什么。

他心虚地又喊了声:“盾山,你醒了吗?”

等了两秒,没反应。

然后他慢慢地沿着床坐下,双手压在床边,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伏在床上,看着盾山的侧脸。

这眼巴巴的模样,恍惚有点像当年那个趴在妈妈病床边看着妈妈的脸的小男孩。

“盾山。”刘禅又叫了一声。

盾山没动,这个人说话跟个一键自动怼人的输入法一样,你回他一句就像是点火开关,他能叭叭地反弹一百句。所以盾山觉得,能沉默还是沉默比较好,做自己擅长的事情不需要费脑筋。

刘禅撑了撑上半身,凑近看了看,好像真的睡着了,睡得很着。

他咽了咽口水,发愣地看着。

他昨夜是怎么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无眠,又是怎么半夜叮铃哐啷收拾行李,一路眉飞色舞地跑到人家家门口,翻墙进来的,此刻都忘了。

好像之前那个跳脱的人,与现在这个发呆的根本不是同一个刘禅。

刘禅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右手抚上了盾山的脖颈,指尖的触感有些冰凉,令他微微一颤。

晨曦透过一百五十百万千米的距离照在盾山的脸上,光晕边缘微微模糊,但细细的绒毛又清晰可见。

刘禅的手向下划,停在了盾山左侧锁骨上方一颗小小的痣上。

原来,喜欢是这种心情吗?刘禅发呆地想,一刻的分隔都受不了,去见他的路上都那么喜悦。

我们的蓉城小霸王不愧是天才,半个晚上就想明白了。

刘禅隐约看见盾山被T恤遮住的肩膀下,好像有一条蓝色的线,他伸手拉住衣领正准备拉开,手腕却忽然被握住。

刚刚还睡得毫无知觉的人,现在那人的左手却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盾山半睁开眼,缓缓地侧过头,看向右边趴在床侧的刘禅。蓝色的眼睛里好像真的有寒冰利刃,射在了刘禅心上。

“啊,你什么时候醒的……”刘禅心虚地问。

盾山松开手,坐起来才慢慢开口,“一直。”

“额……”平日那个暖场小霸王,今天的言语十分匮乏。

屋里比刚才亮了一些,刘禅棕色的眼眸被天光映地朝气蓬勃,尽管表情像个泄气皮球。盾山看着他,好像并不惊讶也不好奇他不请自来的奇怪举动。

“什么事?”盾山平静地开口。

“就……深入敌营,刺探军情!”刘禅脑袋飞转,想出了这么个说辞。心口不一啊!

刘禅站起来,拿起床脚的包,拉开拉链,把行李悉数往床上倒,边倒边说“我要住这里!”

盾山挑眉,看向刘禅,“怕输?”

“怎么可能!”刘禅想都没想就反驳,诶等等,他好像没反对!


中午十一点,刘禅收好自己的东西,觉得饿得已经前胸贴后背了。昨晚喝酒没吃饭,今天早上也没吃饭,他已经要饿死了。

但沙发上坐着的那人,无动于衷,好像一点也没有要吃午饭的意思。

“哥,我们不吃饭吗?”刘禅走过去,眼巴巴地望着盾山。

一上午,刘禅缠着盾山问东问西闹了一上午,已经顺利地让昨天才认识的人变成他哥了。

盾山抬头看他,眼神无语但又好像有点宠溺。他站起来,走到沙发背后空着的墙壁前,伸手一推,原本严丝合缝的墙面自下而上依次断开成条状向里延伸,里面居然冰箱灶台餐桌烤箱,总之厨房餐厅,一应俱全。

刘禅在背后,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哇哦,我经过这面墙少说不下二十次,居然完全没看出来。”

盾山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像在说,就你那智商看出来才怪。

饭菜摆上桌前的整个过程,刘禅都在惊异他哥十项全能手艺卓群中度过。

天才少年在做饭这件事情上,完全没有天赋。


吃完饭,刘禅自觉地围好围裙,收拾碗筷开始洗。

盾山坐在餐桌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但又没说什么。刘禅没多想,反正他哥这样直愣愣地看他又不是头一回了。但如果他知道,其实他哥是想告诉他有洗碗机,他会不会炸毛。

刘禅投入地站在水槽前洗碗,盾山拉开凳子走了出去。

“哥,你去哪儿啊!”刘禅手上还沾着泡泡,提着双手探着身子看向门外问。

盾山没回头,答了句“上路。”


上路的围墙上,那个有些落寞的身影如以往无数个午后一样,又出现在这里。

除了家,盾山最常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眺望远方的时候,盾山最平静。仿佛那颗飘荡的心,只有一直向着远方,远方,才能得片刻安宁。


刘禅换了件白色短袖,几经周折,才在上路找到他哥。

那片阳光透不过层层树叶的阴影下,他哥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明亮灼热的阳光好像与他无关,鸟鸣花香的生机盎然好像与他无关,他就那么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连周围温暖的空气,都好像触碰不到他。

有那么一刻,刘禅的失败感前所未有地占据了他的胸膛。他真的,有办法靠近他吗?

但几乎瞬间,刘禅就摇头甩开了这个念头,天才就要有天才的自信!

他扯开嗓子,尽力用最欢快的语气冲那个背影喊到:“哥!”

被他呼唤的人转过头,有一束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的脸颊上,仿佛那就是期许的预示。

刘禅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他哥面前,翻身跨上围墙,和他哥并排着坐下。

如果,刘禅有分身能站回他刚才的位置的话,他就能看到,这一刻,他哥的周围不再那么孤寂空旷,因为他已经把所有的阳光带来了,那片光足够穿透那沉寂已久的心墙。

“哥,你家在哪里呀?”刘禅坐下之后问道。

盾山闻言略微一怔。

“我看过拆迁名单,上面没有你的名字,哥,你的家在哪儿啊?为什么要一个人搬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住?”刘禅语气轻轻地问。

良久,盾山才生硬地开口说道:“不知道。”从来没人问过他的家在哪儿,他自己也没去想过。

刘禅有点发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没有家,还是他哥失忆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搬来的?”刘禅又问。

“十五年前。”

“哇,那已经很久了诶,十五年前。嗯,我才两岁,那时候你几岁?”刘禅歪头又是一问。

盾山又怔了一秒,心说我两千多岁,虽然两千多年几乎都在沉睡。但他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对他说自己两岁的赞许。

刘禅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说自己的成长经历,调皮捣蛋的故事,每每说完一段,都会在最后问一句,哥,那时候你在干嘛,你有这样吗?

盾山都不回答,只是轻轻地嗯一声,表示我在听。

然后刘禅又继续说。

刘禅没追过人,以往那些和他约会的女生都是紧赶慢赶自己贴上来的。

但他觉得,追人嘛,无非就那样,一直黏着他,疯狂刷存在感,把自己的所有一股脑地全部告诉他,这样他就会慢慢喜欢自己了。

反正刘禅少爷的天才头脑,霸王逻辑,差不多就是这样想的。


夜幕来临之后,刘禅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哥家里只有一张床,他该睡哪里。

十点多,盾山从浴室出来径直走进了卧室躺下。

刘禅扒着卧室的门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哥这一系列动作。

盾山实在是没忍住,幽幽开口问道:“怎么了?”

刘禅听到他哥问话,两眼放光,用最软的语气问:“哥,我睡哪儿。”

盾山眼睛向四周一扫,然后收回目光看向刘禅,点了点头。言下之意是,屋子那么大,你睡哪儿都行。

于是,刘禅开心了,他自顾自地认为,他哥那是在邀约。

于是,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也和他哥一样,径直走进卧室,躺在了他哥旁边。

盾山睁开眼,疑惑地看向他,却收获了刘禅笑得灿烂的脸,和一声“晚安。”

好吧,盾山又闭上了眼,随他。


次日清晨,刘禅横七竖八地压在他哥身上醒来,看见他哥脸上冷峻的表情和眼里大大的无奈时,他窘迫地笑了笑,收回手脚,心虚地说了声“早安。”


在天美集团派人来商谈拆迁赔偿事宜前的那三天,刘禅少爷和他哥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

盾山觉得,这三天他听刘禅说的话,比以往两千多年加起来的都要多,他实在没想通,一个人一天哪里有那么多话要说,而且还句句都是废话。

不过,这三天,他自己说的话,也比以往两千多年加起来的多,虽然大部分都只是敷衍的嗯……

更让盾山没想明白的是,他对这样的生活竟然出奇地有耐心,耐心地听他说话,耐心地给出回应。


———————


第三天上午八点,天美集团派来商谈的几人便到了王者峡谷。

刘禅只简单地在他们出发前,说了句,结束后来找他,便又转身进去等着他哥的早餐。

下午三点多,刘禅收到商谈的那几人结束的消息。那时,他和他哥照例在上路的围墙上……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刘禅接完电话,跳下围墙。“哥。”站稳后,他轻轻唤了声。

“嗯。”盾山回头,破天荒地又接了一句:“要回去了?”

刘禅摸了摸鼻尖,扬起脸笑到:“嗯。哥,还记得那天我们说的赌约吗?我得回去加班加点,赢你。”

盾山眼眸微垂,轻轻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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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回到家,开始着手于各种机械的制造。

他哥说他有一面盾,那他就破了那面盾。物理攻击,魔法攻击,反正,他要赢。

他一定要赢,当然,不是为了能拆了王者峡谷,而是……那个赌约,他想好了……

拆迁事宜谈好了,定于十天后正式动工。十天,也算给足了时间让峡谷居民搬走,而且集团还提供了临时住处。

回来犹豫了八天,刘禅还是跑去找了他爹,问王者峡谷项目可不可以停掉。说实话,买下那块地,根本没花几个钱。

刘禅想起那天,他哥说,峡谷里的人有多舍不得离开这里时,眼里的落寞好像在说,他自己也舍不得。

其实刘禅早就打算好了,和他哥的赌约,输赢他都准备留下峡谷。

他爹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大发雷霆,没有说他成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想一出是一出,只是问他:“为什么?”

刘禅想了想,觉得还是说实话:“我喜欢上一个人,他就住在峡谷,要是我们拆了那里,他就没有家了。”

良久,他爹才从成堆的文件和电脑屏幕前抬起头,问道:“是那个叫盾山的人?”

刘禅惊了,“老爹你怎么知道?”

他爹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半夜三更就跑去人家里,还住了三天,还能让人不知道?

他爹叹了口气,儿大不中留啊,于是无奈地说:“项目交给你了,你自己决定。”

刘禅又惊了,于是安安静静的天美集团办公大楼的第十二层,董事长办公室里传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老爹我爱你!老爹最伟大!”


当晚,刘禅就放飞了自己。还拉上了那俩平日里他最看不惯的保镖,站在酒吧舞池中心的台上,大喊着,今晚我买单!

上山上山,彻夜狂欢(来自十九天)我猜这晚他心里大约抱着这样的心情。

那俩保镖喝趴之后,刘禅自己也轻飘飘地连路都走不稳了。

但他依然很兴奋,兴奋到又跑去了王者峡谷,翻了他哥的窗户。


———————


离开酒吧的时候,外套丢在了厕所,刘禅醉醺醺地走在峡谷里,冷得哆嗦。

但他翻窗户的身手,丝毫没受影响。

还没走近卧室,刘禅就已经开始扒衣服了。进屋之后没有风,他又觉得好热。

把自己脱地只剩裤衩的时候,他也顺利地走到了床边,爬上了他哥的床。

“哥,嘿嘿嘿……”刘禅钻进被子里,露出脑袋凑到他哥眼前,盯着他哥的脸傻笑。

铺面而来的酒气让盾山皱了皱眉,他睁开眼,看见刘禅满脸通红,额头上的头发有些湿漉漉地被汗水粘住,“喝了多少?”

刘禅双手伸出来,虚空一圈,“不多,大概这么一排。”

刘禅满身酒味混合着汗味,盾山又皱了皱鼻子说:“去洗澡。”

“不想动了……”刘禅放下手,扭了扭哼哼了两声,裹紧被子,一副誓死捍卫阵地的样子。

好吧……

半夜两点,刘禅已经在床上哼哼唧唧了一个多小时,扭来扭去睡不安稳。

吹了风又热又冷,他有点头疼,酒也没醒,意识模糊。脑海里,全是很多年前那晚,他还很小,妈妈被蒙上白布时,他哭得一塌糊涂的情形。

脑袋和当时一样混沌模糊,每一根神经都隐隐作痛。

盾山伸手摸了摸刘禅的额头,很烫,全是汗水。

他起身,拿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身体,又找了退烧药喂他。

前前后后搞了快一个小时,刘禅才稍微平稳地没有再动来动去。

盾山轻轻地在他身边重新躺下。

感受到右边的床轻轻下沉,刘禅迷迷糊糊地就靠了过来。后背碰到盾山的手臂,冰凉的触感有些舒服,他又来回扭了扭。

盾山见他又扭来扭去,以为他还是不舒服,侧过身,右手伸过去揽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盾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以前他什么都不想管,现在他居然因为面前这个人睡不好,而感觉到着急。

半个身体被盾山圈住,自己烫得冒火的身体仿佛找到了救赎一般,刘禅翻了个身,整个人紧紧地贴了过去。

刘禅微微扬着脸,迷迷糊糊地,依靠着本能去寻找那冰凉的触感,于是他贴住盾山的颈窝,舒服地蹭了蹭。

鼻息之间,全是盾山清清冷冷的味道,睡梦中的刘禅,仿佛刚从火山口逃出来,乍见到一汪清泉,便纵身跃入,大口大口地享受那甘甜的泉水。于是,刘禅一张口,结结实实地咬在了他哥的侧颈上。


第二天,刘禅撑着快裂开的脑袋坐在餐桌前,喝他哥给他兑的蜂蜜水时,一直在思考,他哥的脖子上为啥有两排牙印,有几处好像还破皮渗血了。

“哥,这峡谷里有野兽吗?”刘禅抬头问。

“没有。”

“那你……”刘禅抬手指了指自己左侧脖子,“这里,怎么像被咬了一口,像是猴子……”

盾山无语……


在动工前,刘禅又在他哥这儿住了两天,峡谷的各位都没有离开,虽然东西陆陆续续搬走了,但大家还没有离开,或许是想多住一天是一天吧。


———————


第十天的早上,集团的拆迁队浩浩荡荡,带了一大堆拆迁机器,壮观地码在峡谷入口。

刘禅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胡乱擦了擦嘴,有点兴奋地冲他哥说,“哥,准备好了吗?”

盾山抛给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走吧。”

于是,分属两个阵营的两人,并肩走到了战场。

峡谷的各位也到场了,盾山停在他们面前,而刘禅走到对面。

一边信誓旦旦,一边忐忑不舍。

刘禅拿过扩音话筒,迎着峡谷,背对着天美集团浩浩荡荡的队伍,满眼带笑地喊到:“哥,赌注,我想好了!”

刘禅想了好几天,最后想出这么个方法。他就是要这么高调霸道,在所有人面前,告诉他哥,他喜欢他。

盾山回道:“你想赌什么?”

“你说你赢了,我就留下峡谷!但要是你输了,我赢了,那你!就嫁给我啊!”

刘禅的声音,贯穿整个峡谷,向上扩散到整片天空。

盾山闻言微微一怔,而峡谷的各位,和刘禅身后的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或者像高温过境瞬间结成晶体一样,都华丽地当场僵直。

没等盾山回答,刘禅又喊:“哥,准备好了吗,开始了!”

于是盾山挥手,天地化盾,瞬间带着蓝色光晕的透明盾牌将整个峡谷笼罩,严丝合缝。


———————


接下来的两天,刘禅用尽了毕生所学,和天才智慧,可无论怎么攻击,都没办法破开他哥的立下的盾。

物理攻击会被挡回来,魔法攻击碰到盾的那刻消失地无影无踪。

刘禅把整个王者峡谷试探了个遍,那块盾都没有丝毫反应。

终于,在两天后的傍晚,他在峡谷入口处,拉了个横幅,打出了GG。

天才少年,认输了。打脸啪啪啪。


刘禅无奈地遣走了拆迁大队,虽然原本他就没想拆,但他还是有些失落。

峡谷的各位没想到事情发生了惊天逆转,正一片狂欢。


刘禅坐在餐桌前,低落地看着他哥在厨房做饭的身影。

“哥,我输了。”刘禅喃喃地说。

“嗯。”盾山背对着他答到。

“哥,我输了。”刘禅开启复读机模式。

“嗯。”盾山还是没回头。

“哥,我输了!”刘禅气鼓鼓。

不知道盾山是不是笑了,但语气似乎比以往轻和,“我知道。”

刘禅心想,知道个屁!

“哥,我那天说的赌注你到底听见了没啊!”刘禅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真的十分合理地怀疑,他哥根本没听见。

结果盾山还是一如既往,无波无澜地答到:“听见了。”

刘禅张了张嘴,更加气愤了,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那我输了!”

盾山慢悠悠地转过身,看向刘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嗯,我知道。”

啊!刘禅爆炸了!这就是个死结。


晚上,刘禅洗完澡出来,看见他哥又早早地准备睡觉了。

刘禅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喉咙里好像有一百个小人手牵手拦在那里,他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蓉城小霸王,头一次生闷气了!

头发都没吹干,他就跑到床上,重重地躺下,动静极大,能有多大就有多大,这是无声的宣告,我生气了!

然而,旁边的人毫无反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经验表明,他哥根本没睡!

于是,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往他哥的脸上一通乱蹭。

盾山无奈伸手,把某人的脑袋推回去。

于是两秒后,气鼓鼓的刘禅又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在他哥臂弯里一通乱蹭。

盾山无奈,睁开眼睛,又一次把某人的脑袋推回去,沉默地看着他。

刘禅气啊!

他蹭地坐起来,然后翻个面跪趴着蜷缩下来,像小狗一样够着脑袋,直直地把他哥的目光顶回去。

“哥。”刘禅语气委屈极了。

“嗯。”盾山闷声道。

“我输了,怎么办!”棕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看不清颜色,只映出一点点光,刘禅眼睛亮亮地。

“你想怎么办呢?”盾山不答反问。

刘禅被问住了,他想那样办,可他输了啊!他哥是长的石头脑袋吗?

盾山的视线落在刘禅脸上,让他感觉脸颊发烫,那目光里似乎有火苗在灼烧着他。

算了,不管了。

刘禅心一横,左手按向他哥右侧的枕头,撑起自己,眨了眨眼,吻向了他哥的嘴唇。

他眼睛始终睁着,与他哥四目相接,警惕着他哥的反应。

然而他哥没反应。

片刻之后,他的脑袋抬起分毫,嘴唇微微分离,婉转低沉地喊了一声,“哥。”

如果他哥还是不懂,还没反应,刘禅发誓,今晚就把他闷死在被子里。

刘禅满眼期许地盯着他哥的眼睛,可能是过了十秒,可能是十分钟。终于,他哥从被子里伸出了右手,慢慢地扣在他的后颈,然后刚才那片梦幻一般的温热,又从他的嘴唇上传来。

紧接着,他听到唇齿之间,他哥贴着他说说:“你没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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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蛋之————希望我踩油门呢,还是踩刹车呢,哈哈哈。


某日,某人从浴室出来后飞跨到他哥身上,对着他哥吧唧就是一口。

“擦头发。”他哥无奈。

某人充耳不闻,张口咬向他哥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落在他哥的耳根处,勾地那座万年冰山身体微微一颤。

他哥伸出手扣住他的肩膀,将他微微推开。哇哦,某人看见他哥脸上淡淡的红晕想,全球变暖,冰山也要融化了!

某人反手握住他哥的手腕压在身侧,轻轻吻在了他哥的眼皮上。然后是脸颊,耳垂……

在他哥慢慢变乱的呼吸下,低低地在他哥耳边问道:“哥,你希望我踩油门呢,还是踩刹车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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